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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:妹舞

3:妹舞

为了解决妹妹暑假作业的问题,我不得不抽出时间去研究让我头疼的英语习题。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待学习,为了妹妹而豁出去的这份心情,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多余了,但在看到妹妹那张脸时,所有的一切埋怨便全都化作了力量。第一次有了身为哥哥而存在的意义,这让我感觉到些许的别扭,但更多的是责任。

私底下,妹妹已经开始习惯称呼我哥哥,声音软软的,带着奶气,每次都能叫的我IQ直降250。有时候甚至会想把她狠狠的抱在怀里,用脸使劲蹂躏一番。但那么做实在太羞耻了,所以我放弃了,而且因此被讨厌的话就得不偿失了。

虽然相处的时间尚短,但我已经在一点一滴的了解着妹妹。从饮食习惯,到兴趣爱好,妹妹几乎是毫不保留的呈现在我面前。

妹妹在儿童椅上体育坐着,双手抓着腿间的椅面,身体左右晃动,好像不倒翁一样。而我则是在一旁替她翻着作业本。

“这里的单词是这么读的。”

我指着妹妹暑假作业本上的英语习题,一字一句的做着讲解。当然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,不然我可没这么大能耐。妹妹则是点着小脑袋,看上去很认真的听着。

“哥哥,好厉害。”

时不时还会冒出这么两句夸赞的话,如果我有尾巴的话,现在一定是一柱擎天。

叮铃铃。

一段时间后,耳旁传来闹钟的声响,学习中的妹妹随即从椅子上蹦下去,嘿嘿嘿的在胸前拍了拍小手。

“哥哥,到了学舞蹈的时间了。”

这是她给自己定的作息表,听说还是晚上赶出来的,为此绞尽脑汁,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她的脑容量有多小,光是安排做作业和学跳舞两件事就能纠结到这份上。

“还要我帮忙热身吗?”

我问道。

妹妹则是一脸当然了的表情点点头。

“没哥哥不行。”

这话真是甜到我心坎里了,瞬间觉得把自己的时间花在妹妹身上值了。

“好吧。”

我佯装着无奈的样子,开始帮妹妹做热身运动。

首先是压腿,尽管我不明白压腿和舞蹈间的关系有多大,但既然是妹妹要求的,照做就是。妹妹啪啦啪啦脱掉了鞋子,就这么赤着脚丫坐在地上。然后呼的一声吸了一口气,两只小手随即垫在了屁股下面。

“咋的了?”

“地板有点凉。”

妹妹答道。

“凉吗?”

我用手摸了一下,温度确实不高,多半是因为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的缘故。

“那等会儿,很快就热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妹妹点点头,然后眨着清澈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我,被人这么看着还真是有点难受。

接着,过了一会会儿,妹妹抽出小手,对着我说道。

“现在好了,哥哥,按住腿。”

“啊,好的。”

我连忙答应,然后双手握住了妹妹白皙肉乎乎的脚踝。妹妹则是节奏有序的开始运动起来。

一时间没了事,我隔着窗户看向了外面,烈日依旧烘烤着大地,蝉鸣不绝于耳,屋里和屋外仿佛处在两个世界。

夏天到了啊,不知道爷爷家池塘里的龙虾有没有生出来呢?我不禁这么想到。

“哥哥,帮我数数。”

忽然,妹妹的声音传进耳朵,我这才回过神。

“好。”

我一边回应着,一边观察起面前的妹妹。她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幕仍然清晰的记得,幼小脆弱,只会睡觉与哭闹,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变这么大了。

单马尾随着身体的起伏一摇一摆,妹妹那短小的裙子也跟着呼扇呼扇飞舞了起来。飞起的衣服下面,妹妹那白如玉脂的皮肤再一次闪瞎了我的狗眼,人也能白嫩到这个地步,这个发现多少让我有些惊讶。

不过,这不是我眼下关注的重点,我对着依旧在努力的妹妹问道。

“你内裤呢?”

飞舞着的裙子下面,依旧是亮瞎眼的白,以及坦荡。

怪不得先前妹妹会觉得地板凉,就隔着一层裙子,不凉才怪叻。

妹妹“啊”的一声停止了动作,这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用手按住了裙摆,接着撇过脸答道。

“脱掉了。”

“为啥?”

“脏了。”

妹妹眼神闪烁的瞄了眼我,然后又瞄了眼粉色小床。床上异常的干净,平日里那些玩偶都被拿走放到了别处。被子也有卷成一团放在了床的边缘。

这是画地图了?

我感觉有些明白了,便继续问道。

“没跟妈妈说?”

妹妹摇摇头。

我理解她的心情,毕竟我小时候也干过这样的事,尽管不会被大人责骂,总感觉挺不好意思的。妹妹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,才会没有告诉妈妈。

明明才六岁嘛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

“没有多余的内裤吗?”

妹妹的事情我压根不知道,所以更别提她有多少内衣裤,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不能让妹妹就这么光着下面。

“在最上面的抽屉里,我够不到。”

妹妹指着壁橱说道,原来是这样啊。

“这种事儿,下次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。”

当然,我并不是期望妹妹下次再随便在床上画地图,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她,在有困难的时候,告诉身为哥哥的我也是一种解决办法。

我从壁橱里找了一堆妹妹的内衣,然后替她穿上。至于脏了的床单,我则是直接卷好放进了卫生间的洗衣机里。洗衣机的操作方法并不复杂,我看着妈妈使用过,所以早就学会了。不过这一切被妹妹看在眼里,却是莫名的伟大!

“哥哥,好厉害!”

妹妹又冒出了十分直白的夸赞。

......

妹妹开始依赖我了,这样的转变在冥冥之中逐渐发生着。在新的学期即将到来之前,我跟妹妹之间再次发生了变化。

妹妹将她的小窝放弃,搬进了我的房间。

这件事发生的很快,几乎没有给我任何考虑与决定的时间,便直接拍了板。加上妹妹的东西不多,所以搬的相当快,最后我也只能一声不吭的选择了沉默。妹妹是如何跟爸妈商量的我不知道,但从妈妈特地为此请了半天假来看,他们应该是举双手赞成。

妹妹愿意亲近哥哥,这在他们眼中,看上去应该是最为理想的发展。

妹妹将床搁在我的对面,由于玩偶较多,有的甚至直接扔到了我的床上。我的私人空间变得越来越小了,这是不容置疑的。而我唯一获得的好处就是房间里被安上了空调。

权衡利弊,感觉还不错。至少在这个夏天我会过的比较滋润。但和妹妹睡在一间屋子,总是莫名的感觉到别扭,即便是有着血缘关系,多少都会有些麻烦。而这样的麻烦,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扩大,最后演变成无法置之不理的存在。

尽管到了那个时候,妹妹并不一定还住在我的屋里,但我却不能不将其考虑进去。

而且这件事也不能拿来和同学聊,不然一定会被当作笑柄。

新的学期如约而至,我和妹妹也开始了新的日常,自从两个人搬进一个屋子后,妈妈便将带着妹妹上学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我。一年后我便会升入初中,所以我陪伴照顾妹妹的日子也就只有一年罢了。

感觉十分漫长,却又相当不够,矛盾的心理使得我有些焦躁不安。

在新学期开始不久,妹妹如愿的进入了学校特设的舞蹈班。她也因此变得更加努力,看着妹妹跳舞的模样,我竟然恍惚起来,有着梦想的妹妹如同闪耀的星星一般,耀眼的让我无法直视。我甚至有想过,妹妹的未来会成为一个有着超高人气的舞蹈家,而到了那个时候,我又会是什么样呢?妹妹还会和现在一样依赖着我,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,叫我一声哥哥吗?

只是这么一想,我的胃都有点疼了起来。

“哥哥。”

行走在学校道路上的我,忽然间被妹妹揪住了衣角。

“怎么了?”

我不禁回头问道。

“星期一我有舞蹈比赛哦。”

妹妹兴致勃勃的告诉我,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。

“星期一?那不就是今天?”

“不是啦,是下个星期一。”

“哦,那要加油才行。”

我微笑着,转而问道。

“告诉妈妈没?”

“没呢,想着先告诉哥哥的,下周一要来看我跳舞哦。”

什么时候我变成了妹妹心中的优先事项了,将爸爸妈妈的地位挤掉,爬上第一位,这多少让我有些吃惊,我一边回应着妹妹的期待,一边却皱起了眉头,总感觉心理面如同被塞了异物般,痒痒的,毛毛躁躁的有点难受。

在比赛的当天,学校统一停课了半天,因为这是由市局举办的校园少儿舞蹈大会,所以学校的老师们都必须参加。参赛者的亲属则是被邀请为特殊嘉宾,享受着不同的观看席。

这一天来的人挺多,眼睛里看到的除了人之外还是人,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,各自交谈着进入了校园。我则是跟在妈妈身后坐到了嘉宾的席位上。感觉有点羞耻,妈妈却异常的兴奋。

比赛的流程由学校的舞蹈老师主持,一同参加比赛的还有来自别的小学的孩子,稀稀拉拉站在台上,一眼看去,约有二十来个。今天的妹妹穿着一身白底的粉色格子连衣裙,这还是她今年生日时妈妈送给她的礼物。因为她的个头最娇小,所以我在孩子群里一眼便找到了。妈妈则是在一旁拿着单反不停的对着妹妹喀嚓喀嚓,看上去有些兴奋过头了。但我也不得不承认,妹妹在那群孩子里就是花魁一样的存在,可爱到爆。

伴随着音乐的响起,参赛的孩子们逐一进入了后台,接着比赛开始。一个个年幼的小舞蹈家在听到自己的号码响起后,便开始了她们人生中的第一次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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